如果把我的文风拟人化,那他应该是个二呼呼的话唠,偶尔会装装文艺但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2B青年,平时满口荤段子但一到实战就害羞得临阵脱逃,是个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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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西马奇]You've Got a Call - Part Ⅱ

*尤西斯和马奇亚斯不务正业煲电话粥的故事,两人的关系依然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真是急死人了。


*上半部分在这里


*没什么深度的傻白甜,营养成分大概和地摊言情小说差不多【好想成为一个有内涵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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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两次ARCUS通讯,组成了故事的序章。等马奇亚斯回过神来,来自尤西斯的通讯已经霸道地占据了他日常的一部分。通话的主要内容是一成不变的对弈,棋子的起落之间,自然而然地流淌着针锋相对但又不失柔软的对话:马奇亚斯会尖锐地指出尤西斯新颁布的法令中的漏洞,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提出修改意见;尤西斯会嘲讽马奇亚斯的论文选题太过肤浅,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提到某本专著中对相关问题有更深刻的见解;他们还会谈到七班的大家的近况,字里行间仿佛大家都还住在第三宿舍,只要敲开彼此的房门就能见面。

和语言上的各不相让不同,两人手下的方格棋盘上,早已没了厮杀的硝烟味,马奇亚斯也早已不再计算双方的输赢盘数,黑与白的较量仿佛是一场偏离了正轨的决斗,双方攻守进退间,脚步竟然交错成了一曲华尔兹。

 

马奇亚斯推开书店的玻璃门。门外,帝都的夜色温柔如水,但此刻在他眼中,再绚丽的夜景,都跟地摊上100米拉3张的风景画没有什么不同。

偏偏就在这时,口袋里的ARCUS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马奇亚斯粗暴地翻开导力器贴在耳边,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雷格尼茨,来下……”

马奇亚斯不等对方说完就没好气地回答:“没空理你,处理完你的公务就赶紧洗洗睡吧。”

“……你晚饭吃了爆炸蛋包饭?”

“烦死了,闭嘴吧你!”

“你怎么了?说来听听。”

马奇亚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从尤西斯的话里听到了一种名为“温柔”的成分,可惜这一瞬间实在太稍纵即逝,以至于他事后回想起来,不禁为曾经有过这种想法感到一阵恶寒。

“为平民排忧解难,也是贵族的义务。”

熟悉的傲慢,不变的味道。还是这样的语气比较习惯,如果那个金发贵族温柔地对我说话,我大概会手足无措吧,马奇亚斯悻悻地想着,在喷泉边的长椅上坐下,“虽然不觉得你可以帮得上忙,但姑且跟你说说吧。我有一份论文下周五要交,可其中一本很重要的参考文献找不到了。我都在图书馆预约了,今天管理员竟然告诉我因为预约手续出错,那本书已经被人借走了!明明是图书馆方面的工作疏忽,为什么我要承担后果!简直不可理喻!我绝对要投诉他们!”马奇亚斯肯定不知道,他现在听起来有多像一个发牢骚的小姑娘,就差跺几下脚,“刚才去书店,店主说这本书早就不出版了,基本买不到。唉,这下麻烦了……”

“怎么想都不是我的错吧,刚才为什么拿我出气?”

“咕……”马奇亚斯无言以对。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顺理成章地迁怒于尤西斯,如果ARCUS的另一方是黎恩、盖乌斯或者艾略特,他大概会好言好语地说一句“我现在有事,晚点再和你联系”,可为什么换成尤西斯就不行了呢?似乎每次和那个金发贵族扯上关系,他就会变得很奇怪,“……对不起咯。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确认那本书,就算借不到起码也有充分的时间换论文题目,现在抱怨也没用,我还是去二手书店碰碰运气吧。”但他心里清楚,要在几乎全是粗造滥制的通俗小说的二手书店里找到这么古早的学术专著,还不如寄望明天一早尤西斯微笑着把书双手奉上。

“哼,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说明你还有救。你要找的是什么书?”

“霍马斯·托布斯的《教会国家和市民国家》。难道你有?”马奇亚斯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我可不记得有这么说过。再说了,就算我有,我有非把书借给你不可的理由吗?晚安,雷格尼茨。”

马奇亚斯盯着沉默的ARCUS,突然很想把它狠狠摔进喷水池里。

 

隔天的傍晚,马奇亚斯收到了一个绿油油的包裹,包裹上的艾尔巴雷亚家纹刺痛了他的双眼。拆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本《教会国家和市民国家》,扉页上还非常尽职尽责地盖着艾尔巴雷亚的印章,马奇亚斯仿佛能听见扉页上的标题在冲他尖叫:“我可不是一本普通的学术专著,我是一本出身贵族的学术专著!”

理性告诉马奇亚斯他应该立刻拿起ARCUS向尤西斯道谢,情感却抱着他的大腿哀求他坐下来好好想想这种无事献殷勤的行为背后的深意。

马奇亚斯的心情是如此的纠结,以至于ARCUS突然响起的时候他险些一甩手把它从窗户丢出去了。

“这、这这里是马、马奇亚斯。”

“为什么结巴了,呆子吗?”

“你、你你才是!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打过来?”

“因为正好有时间。来下棋吧,雷格尼茨。”

马奇亚斯惴惴不安地等着尤西斯提起书的事,但是直到棋盘上的棋子所剩无几,对方依然只字不提,只是气定神闲地落子,步步紧逼马奇亚斯的黑色国王。

“………………书、谢谢了。”马奇亚斯像赌气一样说出了在喉咙里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话。

“哼,不过是女仆收拾书库时整理出来的旧书。”

像正常人那样说一句“不用谢”,嘴巴会烂掉吗?马奇亚斯愤愤地在心里吐槽着,抓起了棋盘上的黑色城堡,“我这里不是你们家的废品回收站,别把不要的书丢给我!城堡到H8,啊……”手指还没离开棋子,马奇亚斯就意识到这一步棋无异于将自己的王打包送到尤西斯面前。

“呵,”ARCUS里传出一声胜券在握的轻笑,“阿南德的棋谱,附作者签名,不要吗?主教到F6。”

“咕……”马奇亚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骑士被干掉,“城堡到……H6。”

“杰克·劳特的《赋税原理》,初版初印,”马奇亚斯发出了一声悲鸣,“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死亡年代》,手稿。城堡到G7,将死。”

马奇亚斯的眼神已经放空了,“我……输了。”

“晚安,雷格尼茨。”

 

两天后,马奇亚斯又收到了一个绿油油的包裹。这次的包裹体积是上次的五倍,所以,马奇亚斯内心的纠结也是上次的五倍。

 

音乐咖啡厅《エトワール》里的气氛温馨如昔。

艾略特咽下嘴里的蛋包饭,歪着头问:“所以呢,今天马奇亚斯同学要找我商量的是什么事?”

马奇亚斯好不容易将视线从已经空了的咖啡杯上移开,左右游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最近,我收到了一个朋、不对,一个熟人……”

“是尤西斯吧?”

“为、为为什么他的名字会突然出现?不、不是他!”马奇亚斯抓起小勺子在空无一物的咖啡杯里使劲搅拌着。

“果然是尤西斯。”艾略特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咕……”马奇亚斯无奈地低下了头,“对,就是他。我收到了他寄来的包裹,里面不是绝版的学术专著就是名作手稿,还有附了作者签名的棋谱!”

艾略特歪着头问:“这些书……很珍贵?”

“这还用问吗?!初版初印的《赋税原理》!政治学院的图书馆里也只有一本,必须是院长级别的教授才能借阅!”

艾略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马奇亚斯不明白他明白了什么。

“据说,乌鸦在求偶的时候,”艾略特用一种很学术的口吻说道,“会收集亮晶晶的东西送给对方。”

“诶?乌鸦?”马奇亚斯不明白乌鸦和尤西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如果非要用另一种生物来来比喻尤西斯,他大概会选择螳螂。

但艾略特似乎不打算进一步解释,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马奇亚斯。

“别、别笑了,说真的,你的笑容让我有点毛骨悚然。”马奇亚斯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艾略特收起迷之笑容,再一次用很学术的语气问:“马奇亚斯觉得尤西斯为什么送你这些书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很奇怪!”马奇亚斯露出思索的神情,压低声音说,“我认为背后有阴谋……”

艾略特脸上浮现出非常复杂的表情,过了很久才悠悠地说:“我突然有点心痛尤西斯同学了……”

“哈啊?”

“不,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艾略特又恢复了一贯的天使般的笑容,“不如我们以尤西斯同学是出于好意为前提,商量一下回礼的问题吧,毕竟‘礼尚往来’也是帝国男子的修养嘛。”

“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回礼,但是问题又来了,”马奇亚斯像一颗发蔫的白菜一样耷拉下头,“对方可是克鲁琴州的领主!我就算把帝都广场的喷水池拆下来打包送给他,他大概只会哼哼几声,说‘这种东西,我家的杂物房里多得是’。”

艾略特不得不承认,马奇亚斯模仿尤西斯说话的语气简直唯妙唯俏。“我觉得,只要是马奇亚斯送的,无论是什么,尤西斯都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高高兴兴地收下的。”

“怎么可能!”马奇亚斯像个赌气的小孩一样抱着胳膊别过头去。

“要不,你到巴利哈亚特探望一下尤西斯,顺便当面道谢如何?尤西斯一直独自在克鲁琴州治理领地,肯定很寂寞,如果能见到我们七班的同学,他绝对会高兴的,”艾略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表面上肯定会装作无所谓。”

“为、为什么我非要去混蛋贵族的家里不可啊?!”

“但是,政治学院下个月就开始放冬假了不是吗?到时候,雷格尼茨市长要去克洛斯贝尔开会,我和姐姐要去探望爸爸,马奇亚斯一个人留在帝都难道不寂寞吗?”

“等、等一下!不是说好了下个月我到你家住,大家互相照应吗?我还期待着能吃你姐姐做的饭菜……你们什么时候决定要去探望你们父亲了?”

“刚刚。”

“哈啊?!”

“所以呢,马奇亚斯下个月是打算到尤西斯家里呢,还是一个人呆在帝都、对着冷冰冰的壁炉和空荡荡的墙壁?”

虽然艾略特脸上挂着天使般的笑容,马奇亚斯却分明看见了恶魔的犄角。

 

虽然嘴里说着“无论我送什么,混蛋贵族都不会满意的!”,马奇亚斯还是(在艾略特的极力推荐下)买下了一罐贵得离了五线谱的红茶,并且(在艾略特的要求下)嘱咐店员将红茶包装得“贵族风情”,最后(在艾略特的监督下)寄出了包裹。

 

“你寄来的红茶,还不错。骑士到G4。”

“哼,只不过是在杂货铺里随手买的,我可没有为了你特意去挑选。皇后到H2。”

“嗯哼,是吗?茶虽然是好茶,不过你的礼物卡片写得也太……别具一格,”尤西斯突然用演舞台剧一样抑扬顿挫的语调朗诵道,“致尤西斯,衷心感谢,划掉;谢谢你,划掉……”“喂,不要念出来啊!”

“书已经收到了,感谢你,划掉;很感谢你送的书,划掉……”

“够了!不要念了!”

“谢谢,如果方便的话下个月……”

“啊啊啊啊!!!”

“一大片番茄形状的墨迹。这是红茶,拿去喝吧,From马奇亚斯。毫无疑问,这是我收到过最难忘的礼物卡片。”

“…………好想死。”

“下次如果你碰巧路过巴利哈亚特,请务必提醒我送你一本《感谢卡范文100例》。”

“不需要。去死。”

“不去。”金发贵族话音里的笑意已经显而易见。

“晚安,尤西斯,祝你梦到被十头深渊蠕虫围殴,”马奇亚斯说完就想挂断通讯。

“等一下!”尤西斯的语调里难得地有了几分焦急,他顿了一下,说,“棋,还没下完。”

“下次再接着下吧,已经快到期末了,我要复习。”马奇亚斯半是赌气半是真话地回答。

“也行,不过,”尤西斯收起了调笑的语气,一字一句都是掷地有声的认真,“如果我赢了这盘棋,你要告诉我,卡片里提到下个月,后面被墨水遮住的部分你写了什么。”

“……你很在意吗?”

“…………如果我说是呢?”

“等你赢了这盘再说。”马奇亚斯嘴角带笑地合上了ARCUS。

当时,无论是尤西斯还是马奇亚斯,都没有想到,这盘棋的胜负竟然迟迟没有到来。

 

马奇亚斯合上密密麻麻的复习笔记,脱下眼镜用手指捏着发酸的鼻梁,模模糊糊的视线落在了手边的ARCUS上。说起来,那家伙都四天没来烦我了……他拿起沉默着的ARCUS,翻开盖又合上,合起来又翻开,最后还是重重地合上盖,将无辜的导力器塞进了课本堆的最底下。我又没有在期待他的通讯,他不烦我我正好落得清静!马奇亚斯这么想着,重新戴上眼镜翻开笔记本。

四天很快变成了五天、六天、七天。马奇亚斯心里的不安像雨后的霉菌一样疯狂地滋长,他翻遍了这几天的《帝国时报》,惴惴不安地寻找类似“克鲁琴州代理领主暴毙”的报道。没有,和克鲁琴州相关的报道,一篇都没有。太奇怪了,平时隔三差五就会看到贵族阶层的激进派发表社论,抨击克鲁琴州太过宽松的赋税政策和过于优惠的补贴制度,这几天如此风平浪静反而增添了马奇亚斯的不安。

果然发生了什么吧,而且以那个笨蛋的个性,现在肯定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死撑着……

坐立不安的马奇亚斯在第八天的晚上打通了尤西斯的ARCUS。

提示音响到第九下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我是尤西斯,请讲。”

ARCUS里传出来的声音,较之平日略为沙哑和低沉,但确实是那个人的声音。马奇亚斯长吁了一口气,“……你还活着啊。”

“啊……晚上好,雷格尼茨。”

晚上好,雷格尼茨?晚上好,雷格尼茨?!晚上好,雷格尼茨!!这个人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一个多礼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晚上好”?

马奇亚斯仿佛能听到一个特别尖酸刻薄、特别恶毒的声音在小声说道:“贵族不都这德行吗?随随便便闯入别人的生活,把人作弄一番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关于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闭嘴!不是已经决定要抛弃这种固执的偏见了吗?如果还带着这种想法,那么和刚进入士官学院时那个不成熟的自己相比,根本没有成长不是吗?

然后心头的那把声音却没有停下。

“……雷格尼茨?”

“………………”闭嘴,别用这种语气喊我的名字。

“你……在生气吗?”

“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马奇亚斯觉得喉咙里像被灌了一勺沙子,干干的,咔沙咔沙作响。

“你这不是挺生气的吗?”

“说了我没生气!你突然不声不响消失了一个礼拜,我一点都不生气!”马奇亚斯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笔在桌面上弹了一下,然后滚落到地上,正好笔尖砸在地面,溅出了一大片黑色墨迹,“我不是生气,我是在、担心你!!”

…………啊、我说出来了,怎么办?好想死………………

马奇亚斯多希望现在有个人、谁都好,过来告诉他,他其实在做梦,只要闭上眼再睁开,他就会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而不是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ARCUS,大大声地告诉尤西斯“我担心你”。

可惜现实永远是个婊子。

刚刚的那句话,仿佛不仅仅是空气的震动,而是某种有实体的东西,它的余韵还残留在马奇亚斯的唇上,似乎伸出舌头就能舔到一种涩涩的、酸酸的味道。

“你……在担心我?”

到底是尤西斯的声音真的在发抖,还是因为我的脑子变成了一坨果冻所以听什么都自带颤音效果?马奇亚斯无力地将额头抵在桌面上,用一种特别生无可恋地语气说道:“对,我担心你,所以我翻遍了这几天的《帝国时报》,生怕看见‘克鲁琴州代理领主倒毙公爵府’之类的报道。”

“为什么在你的想象中我会无端端死掉?”

“因为你嘴贱招人怨?因为贵族阶层很多人对你不满?无所谓了,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你现在肯定在心里笑我是呆子,你只不过是贵人事忙懒得理我,我却在这边一个人担心个没完没了。笑吧,哈哈哈地笑出来吧,或者特别贵族风情地用鼻子嗤笑……”

“对不起。”

“诶?”马奇亚斯停住了碎碎念,从桌子上抬起头。

“对不起,”尤西斯的声音压得比平时低,语调多了些起伏,话音里有一种几乎能被称为温柔的成分,“这几天没有联系你,令你担心了,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

停下来,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快点停下来!像平常那样傲慢地叫我呆子、吐槽我,不然的话,我会陷进去的……

但ARCUS那一头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我好像又高估了自己。上星期为了制订一份新的法令,我彻夜工作了两晚,然后……就染上了流感,连续发了好几天高烧。”

流感?说起来,最近请病假的人的确很多,有一门课程的期末考试甚至因此延期了,听医务室的护士姐姐说,今年的流感病毒好像特别顽固,不容易治好?“那、现在怎么样了?”

“兄长知道我生病后,暂时从克洛斯贝尔回来了。最近领地上的事务都由兄长处理,所以没有关系……”

“你是呆子吗?!谁问你领地上的事!我问的是你现在怎么样了!”马奇亚斯提高声音冲着ARCUS大吼,喉咙甚至有点隐隐作痛。

“呃、啊,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似乎被马奇亚斯的气势震到了,尤西斯说话难得地有点磕磕碰碰,“但是兄长还是不让我下床,他简直恨不得我长出根来,躺在床上欣欣向荣。我想,再多给我半天时间,我就能数清床单上的条纹数量了。”

“噗,”马奇亚斯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马上板起脸说,“既然生病了就该卧床休息,特别是你这种从小就身体羸弱的贵族公子。”

“哼,论到皮糙肉厚,我的确是比不上你,尤其是脸皮。”

“你!算了,我不和病人计较,失了风度。”

一小轮熟悉的唇舌相争后,ARCUS的两头同时陷入了沉默,但气氛并不尴尬。

过了一小会儿,尤西斯重新拾起话题,但这一次,他的语调有点迟疑:“呐,雷格尼茨,上次我问你,礼物卡片里被墨水遮住的部分写了什么,如果我不赢下那盘棋,你愿意告诉我吗?”

“你还记着那件事啊……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跟你说了也可以的,”马奇亚斯有点不好意思地抬手摩挲着后脖子,“我写的是,‘如果方便的话下个月我希望能够亲自登门拜访,向你道谢。’”

“‘登门拜访’……指的是,你要来巴利哈亚特?”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马奇亚斯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烫,莫非是尤西斯的流感病毒通过ARCUS通讯传染过来了?这在生物学上可能吗?“那个、因为政治学院下个月开始放冬假了,到时爸爸、艾略特和他姐姐都不在帝都,我就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到你那里考察一下做个社会调研收集点数据写论文用,并不是说要过去探望你!如果不方便的话……”

“几号?”

“哈啊?”

“我问你下个月几号过来!是打算坐定期飞船还是火车,坐哪一趟?”

马奇亚斯被尤西斯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问到有点发懵,“呃……那个、我还没想好。”

“呆子!你做事从来都是这么没条理没计划的吗?难怪你的论文只能得C。”

“都说了那是我唯一一次得C,你要说到什么时候去!”

“总之!你明天一早就查清楚下个月来巴利哈亚特的定期飞船和火车的班次,想清楚哪天过来,然后联系我。现在我要休息了,晚安,雷格尼茨。”

马奇亚斯合上已经沉默了的ARCUS,愣愣地坐在书桌前,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天国的姐姐,对不起,我好像……已经陷进去了。


FIN


*磨完这篇,我终于可以愉快地写起二副H文了!谁都好,给我投喂一点二副的肉吧,我的大腿肉都被得千疮百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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