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我的文风拟人化,那他应该是个二呼呼的话唠,偶尔会装装文艺但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2B青年,平时满口荤段子但一到实战就害羞得临阵脱逃,是个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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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西马奇] Untitled-02



* 给 @咪了个啪的 饯行的短篇,希望她在11区混得风生水起

* 关键词由咪啪啪友情提供,分别是【蒸汽火车】【站台】【追车】

* 不要问我故事发生的背景和年代,用心感受【此处应有比心心的表情图

* 写到后面刹不住车,角色各种崩坏加ooc,如果你们看得不爽,那就怪我咯【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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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大概不会来了。”卢法斯的声音越过站台人潮的喧嚣,清楚无误地鼓动着尤西斯的耳膜。“我是说,你在等的那个人。”

尤西斯感到左胸腔内隐隐钝痛了一下,他说服自己是因为周围环境太吵杂造成的错觉。“请原谅我,兄长,”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说完,他重新将视线越过车窗,投向站台上送行的人群。一对平民情侣正在依依惜别,他们的衣饰简陋,女子的白色围裙上沾着煤灰,男子的外套上打着补丁,脚边一个灰扑扑的束口布袋,大概便是他全部的行李了。但他们在紧紧相拥,深情接吻。

他当然不会来。尤西斯心想,因为我根本没有告诉他,我坐今天的火车离开。

 

 

尤西斯最后一次和马奇亚斯见面,是在一周前,在尤西斯卧室的壁炉前面的地毯上。当时,高潮的余韵还没完全褪去,而他正忙着用牙齿在马奇亚斯光裸的大腿内侧留下记号。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们离开的日期?”马奇亚斯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淡金色的发丝里,用力拉扯着。

尤西斯从马奇亚斯双腿间扬起脸,欲言又止。

“你真把我当成呆子了?”马奇亚斯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推开尤西斯,盘起双腿。“西线的战事越来越吃紧,谁都不知道哪天战火就会烧到这里,城里的贵族都在收拾家当逃难,你们家当然也一样。再说,我只是近视不是瞎眼,我看见你们家的仆人在打包行李。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跳动的火光将马奇亚斯的脸映得明暗不定。尤西斯定定地看着隐藏在镜片后的灰绿色眼睛,说:“是的,我们会在短期内离开这里到瑞士去。但具体的日期我现在也不知道。阿尔巴雷亚名下的土地、房产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而且,不少铁路因为战争的原因毁坏了,火车的班次也变得乱七八糟。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会在能离开的时候离开。”

“但一旦有了确切的时间,你会马上告诉我。”从马奇亚斯口中说出来的,不是疑问句也不是祈使句,而是一个斩钉截铁的陈述句。

尤西斯有些不耐烦地移开视线,望着壁炉里的火,问:“有意义吗?”

“‘有意义吗’?!”马奇亚斯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尤西斯的问题,语气变得越发激动:“没有人知道这鬼战争要持续多少年,你在尘埃落定之前肯定不会再回来。我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沦为战场,我会不会离开,到哪里去!你却问我,‘有意义吗’?!我不知道,不如你来告诉我吧!”

“就算我把离开的日期告诉你,然后呢?”尤西斯的语调依然和平时一样,波澜不惊:“你打算来送行,然后在站台上和我吻别?我相信父亲和兄长一定很乐意看见我和一个男人、一个机械工程师,在挤满平民的火车站台上深情相拥。”

“别把我当成傻瓜,”马奇亚斯拔高声调,“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只是……”

只是,如果我注定要失去你,至少让我知道什么时候。

但马奇亚斯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这会显得他将尤西斯看得太重要、将这段似乎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看得太重要,这正巧是他一直避免的。于是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看见你们家的女仆,用刀子划破了挂在西翼走廊上的油画,为什么?”

尤西斯已经习惯了每当马奇亚斯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就会生硬地将话题换成别的不相关的事,所以他只是语气平缓地配合这个新话题:“因为那张画太大了,带不走。”

“所以你们就这样把它毁了?!”马奇亚斯总是无法理解这些贵族的思维方式。

“你可以称之为‘贵族的尊严’,”尤西斯伸手抚上马奇亚斯的脸,冰蓝色的眼睛在壁炉火光的照耀下,隐约闪着危险的光芒,“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宁愿亲手毁掉,也不愿意让其落入他人手中。所以我们让仆人将带不走的油画、瓷器、雕塑全部毁掉,总好过以后被军队拿走。”

尽管壁炉里的火很旺,尤西斯的指尖却异常冰冷。

马奇亚斯摇摇头,“所以我不喜欢你们这些贵族,太懒惰了。”他靠过去,最大限度地拉近双唇和尤西斯嘴唇的距离,任由两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说:“你知道我们平民会怎么做吗?我们会牢牢抓住属于我们的东西,死都不放手。”

然后,他们狠狠地接吻,直到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尤西斯,把车窗关上!外面的烟尘和臭味都飘进来了。”

尤西斯和卢法斯的父亲,阿尔巴雷亚公爵怒气冲冲地走进车厢,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训斥尤西斯,如同过去每次和尤西斯同处一个空间时做的那样。

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变。

“事情全都变了。”阿尔巴雷亚公爵在铺着墨绿色天鹅绒的座椅上坐下,显得比平时憔悴、衰老得多。“以前坐火车,我们阿尔巴雷亚家至少会包下三个车厢,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再看看外面站台,全都被平民占了!都是这该死的战争的错,现在那些资本家还想霸占整个国家!那些没有文化的野蛮人,妄想着将我们全都赶出去!”

“喝杯茶吧,父亲。”卢法斯端起精致的茶壶斟满公爵面前的骨瓷茶杯,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没有半点动摇。“您说得对,时代在改变,但只要我们不要忘了,我们的本心。”他说话的时候,视线牢牢地锁在尤西斯的脸上。

像是被灼伤了一样,尤西斯很快地别过脸,望向窗外。车窗已经关上,玻璃被煤炭燃烧后的烟尘熏得灰蒙蒙的,站台上人群的脸变得无法分辨。

 

 

“让开!抱歉!”马奇亚斯用尽全力蹬着自行车的脚踏,一路上惊吓了数不清的野猫、撞翻了不知多少个小吃摊,在身后留下了一路的咒骂。他在心里打定主意,事后一定要沿路道歉赔礼,但现在,他没有这样的时间。

火车站的建筑已经近在眼前,但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耳畔传来了火车发车的汽笛声。

“不不不不不!”马奇亚斯惊呼着跃下自行车,随手将平日精心保养的自行车往地上一推,便飞奔进火车站大厅。大厅内一如既往地人潮涌动,他不停地撞在路人身上,惹来一连串咒骂声,他甚至没有时间回头说一声“对不起”。他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候车室,左转,发抖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他的动作,一半是因为劳累一半是因为紧张。他看见进站口了。车站的工作人员正在挂上进站口的铁链,明白无误地告诉所有人,“不得通过”。

“等一下!请让我过去!”马奇亚斯大声喊着,试图跃过铁链,闯进站台,却被工作人员无情地拦下了。

“这位先生,火车已经离开了,无论你是送行还是错过火车的乘客,我都不能让你通过。”

“可我必须过去!”马奇亚斯已经失去了逻辑思考的能力,换做平时,他肯定会有条不紊地和工作人员讲道理,但现在,他只能赤红着脸朝对方大吼大叫。

“这违反了铁道条例!请你立刻离开!”

“去他的条例!这蠢条例他妈的还是我帮忙修订的!”马奇亚斯发现,当你急到极点,平日说不出口的脏话便会非常流畅地讲出来,“你他妈的让开!”

“这位先生!你再这样不讲理,我就要叫站警了!”

“对不起!”马奇亚斯忽然很大声地道了一句歉,然后挥出右拳,用尽全力击打对方的鼻梁。

 

 

马奇亚斯从小就深深爱着蒸汽火车,这种轰鸣的庞然大物,在他眼中是一种无比优雅、无比浪漫的存在。然而现在他却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去诅咒世上所有的蒸汽火车、诅咒所有的铁道。

铁黑色的火车头冒着白烟,在锅炉的蒸汽推动下,轰隆作响着,在他眼前缓缓加速,拖着长长的一串车厢驶离站台。

“尤西斯!”马奇亚斯绝望地高呼着,沿着站台奔跑,试图从眼前闪过的车窗内找到那抹熟悉的淡金色。

只要一眼、只要让他看一眼就好。

然而火车的车窗玻璃大多被烟尘熏得灰蒙蒙的,他什么都看不清。

车站的站台很短,就算是以马奇亚斯的跑步速度,从这一头跑到那一头,也只不过用了一分钟;车站的站台很长,如同莫比乌斯环一样,没有尽头,在他的眼前无限循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当火车完全驶离站台,他可能便永远失去了和最爱的人道别的机会。

“尤西斯!”马奇亚斯站在站台的尽头,眼睁睁地看着火车拖着长长的灰白色烟气,越驶越远。

他用双手撑住膝盖,深深地垂下头。“……混蛋,”他喃喃低语。

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如同有一只手探入了他的胸腔,捏住了他的心脏,用力挤压,试图将里面的血液一滴不剩地挤出来,直到他的心脏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一个外壳。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他不习惯剧烈奔跑。

是的,一定是这样,不然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至于眼睛发酸,也只是因为被烟熏到而已。

马奇亚斯咬紧下唇,假装不在意沿着脸颊流下的温热液体。双腿却选择这个时候背叛了他,双膝一软,蹲在了站台上。

太难看了,真是太难看了……他对自己说,马奇亚斯你他妈的站起来,你竟然像个和父母走失了的小男孩一样蹲在站台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然而他只是抱紧了双膝,牙齿深深地陷入下唇,舌尖除了眼泪的咸涩,甚至还尝到了一点点铁锈的味道。

他还没来得及和尤西斯说一声再见,没来得及告诉那个傲慢的贵族他有多爱他,有多重视他,他便失去了他。

所以,就是这样了,故事就是这样结束了。

 

 

“你大概需要这个。”有人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绸手帕递到马奇亚斯眼前,说:“别把你的鼻涕蹭到裤子上,毕竟,这是你仅有的几条好裤子之一。”

“谢谢……什么?!”马奇亚斯猛地抬起头,然后便看见尤西斯,本该在火车上的尤西斯,正站在他旁边,朝他递出一块手帕,脸上带着一贯的傲慢笑容。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火车上吗?”马奇亚斯猛地站起来,因为一下供血不足有些昏眩,不由觉得,眼前所见说不定只是大脑缺氧形成的幻觉。

“很明显,我不在火车上。”尤西斯指了指马奇亚斯沾着血污的右手指节,问:“你的右手怎么了?”

马奇亚斯忽然觉得十分尴尬,有些磕磕绊绊地回答:“哦,我……我揍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因为、因为他拦着不肯让我到站台……”

“你干了什么?!”尤西斯差点将贵族仪态丢到铁轨上去,在站台捧腹大笑起来。

像是要证明马奇亚斯没有撒谎一样,站台另一侧传来几声怒吼:“就是那个人!”“抓住他!”马奇亚斯一扭头便看见了那个倒霉的工作人员,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在几个站警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来。马奇亚斯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了,喃喃地说:“哦,糟糕……”

尤西斯无奈地摇摇头,强忍住笑,拿出身为一个阿尔巴雷亚应有的气度,迎上去,小声和他们交涉。马奇亚斯看见尤西斯从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递过去,那几个人恭恭敬敬地接过,然后便离开了。

该死的有钱人。马奇亚斯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却又不得不承认,多亏了尤西斯和他该死的钞票,不然自己就要惹上麻烦了。

也多亏了这出小闹剧,两人之间的气氛平缓了许多,对视了一眼,便很有默契地走到站台边的长椅并肩坐下。

马奇亚斯沉默了一会儿,主动开口说:“我以为你坐上那趟火车离开了。”

“本来是的。但是,阿尔巴雷亚家的房产实在多得过分,就连我的兄长也出了错漏,忘了签署一份据说很重要的文件,于是他便委托我留下来处理完那份文件,再乘坐明天的火车离开。”

马奇亚斯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出一句几乎没有意义的话:“……让你留下,明天再走,你的兄长?”尤西斯的兄长?!那个每次看他都好像在看一根浮在奶油浓汤上的头发丝一样的卢法斯·阿尔巴雷亚?!

“尽管你的语序就像五岁小孩写的作文,但意思是正确的。是的,就是这样。”

“疯了!你和你兄长都疯了!”马奇亚斯急得差点跳起来,“因为战争,铁路运输变得乱七八糟,谁知道明天的火车能不能正常发车!你分分钟有可能滞留在这里走不了!这实在太冒险了!”

而你是我冒险的原因。当然,尤西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只是淡淡地回答:“反正我已经下车了。”然后,像过去马奇亚斯转移话题一样,他轻巧地将话题转到马奇亚斯身上:“你呢,你怎么会到火车站来?我明明没有告诉你我离开的时间。”

“哦,说到这个!”一股怒火涌上马奇亚斯心头,“很显然,你们家的管家比你有常识得多,他起码知道临走前派人给我送一张礼节性的饯别卡!可惜送信的小伙子在路上被耽误了时间,不然我一个小时前就该到达站台,刚才那一拳就会落在你的脸上!”

“……阿诺吗?果然人年纪大了,就糊涂了。”

“他比你清醒多了!你到底在想什么,打算像丢掉一张废纸一样把我丢掉吗?”马奇亚斯越说越生气,几乎忍不住要照着尤西斯的脸狠狠揍一拳,如果右手指节的淤青不再隐隐作痛,如果心脏不再因为失而复得的狂喜而猛烈跳动。

“不,不是的。”尤西斯抿紧嘴唇,不太确定是否要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换做平时,他肯定会把这些话埋在心里、带进坟墓,但现在,因为战争,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如果看不清明天,今天的小心翼翼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决定把一切都抛到风里。“我不想让你来送行,是因为我在害怕。”

“害怕什么?怕我会哭着求你留下来?!”马奇亚斯打定主意,如果尤西斯敢回答“是”,他就一拳砸在那高傲的鼻梁上。

“不,你才不会做那种事。”尤西斯轻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害怕我会要求……不,乞求你跟我一起走。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假如看见你站在月台上目送我离开,我害怕我会将我的自尊丢到你的脚下。而且,无论你的答复是什么,我都难以接受。”

马奇亚斯想象了一下,不得不同意,一旦尤西斯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会陷入两难的困境。他不确定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去拒绝尤西斯。如果像尤西斯丢掉自尊一样,他将理智丢到尤西斯脚下……

“你的位置应该在这里,在克莱曼教授的实验室,而不是某个中立国家充满田园风光的乡村里。”好像看出马奇亚斯的犹豫一样,尤西斯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有你的才华,你的机械设计图,即使是我这样一知半解的人也看得出个中不凡。这场战争需要你。”

“哦……”马奇亚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对尤西斯的爱还能再深一些。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贵族的尊严’吗?如果我们之间的……”他停顿了一下,到底没有将那个词说出口,“……注定没有结果,与其让你来告诉我‘就是这样了,尤西斯,祝你将来幸福’,不如由我亲手毁掉。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告诉你,就这样离开,以你的个性,肯定会憎恨我。”

“……哇,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平民会怎么做吗?我们会死死抓住属于我们的东西。”

尤西斯挑了挑眉,露出最能惹马奇亚斯生气的傲慢笑容,说:“前提是,你愿意抓住。从一开始你就在想着该怎么结束,我说得对吗?”这个时候,如果靠近去观察,你会发现,尤西斯的眼睛里有着难以察觉的苦涩。

马奇亚斯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尤西斯,讨厌他总是那么敏锐,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这一次,马奇亚斯心里涌上几分孩子气的胜利心,心想,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说,“我以为只是某种很短暂的东西,就好像把钠放进水里,反应很剧烈,但持续时间很短。但是,当我从站台的这一头追着火车跑到那一头,我才发现我错了。你不是什么剧烈的化学反应,你是一本书,一本我才看了序章就被深深吸引的书,一本我非常非常想看到最后的书。你该知道,我有多讨厌看书只看一半。”

他鼓起勇气偷看了身边的金发贵族一眼,发现尤西斯在笑。

不是平时那种嘲讽的笑,或是礼节性的微笑,而是真诚的、温柔的笑。他几乎能看见冰蓝色眼睛的最深处,那么柔软,像最干净的羽毛一样,纯白中透着幽蓝。他突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好低下头,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说,你错了。我不打算放手。”

尤西斯像卸下全部重担一样,身体一歪,把额头靠在了马奇亚斯的肩上,小声说:“所以,你说了一大堆很可爱的话,就为了证明我错了?很有你的风格。”

“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想说的是……哦,你在捉弄我。”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

尽管看不见脸,但马奇亚斯猜测尤西斯应该在笑,细微的颤动顺着肩膀一直传到他的左胸腔。

细细碎碎的颤动停止了,但尤西斯依然没有抬起头,“你不打算放手,然后呢?”

马奇亚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你好好待在田园风光的小乡村里开茶会,克莱曼教授和我……收到了军方的征召函。”他感到尤西斯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稍作犹豫,然后把手搭在金发贵族的肩上,接着说:“教授和我会为军方设计他们需要的一切,威力更大的枪械、信号更稳定的通讯器材……我会努力保住自己的命,我会协助军队赢下这场战争,然后,当一切都过去了,”搭在尤西斯肩上的手稍微用力,“我去找你。”

尤西斯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马奇亚斯的脸,然后挺直腰,拿出一个贵族应有的姿态,微微点头,说:“听起来几乎是个完美的计划,除了茶会那一部分。即使在小乡村里,肯定也有我能做的事,要知道,战争烧的除了火药,还有钱。”

马奇亚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尤西斯的双眼,微笑着。

“你今天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还是说你打算在这里坐一整天?如果是,恕我不能奉陪。”尤西斯忽然站起来,拎起脚边的小皮箱。

“哦,我、我没有安排……你是要去处理文件?”马奇亚斯感到了淡淡的失落,而这点失落,全都在他的脸上表露无遗。

“不,我准备回庄园吃午饭。”

“什么?那……据说很重要的文件怎么办?”

尤西斯无所谓地摊开手,说:“我说过了,阿尔巴雷亚家的资产实在太多,少了一个半个商铺也没人会在意。”

“……该死的有钱人。”马奇亚斯愤愤不平地说完,站起来叉着腰说:“既然这样,我决定到你家去,帮你们的仆人摔点瓷器,再划烂几幅贵得要死的油画。”

“既充实又明智的计划。”尤西斯点点头,转身往车站外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地说:“记得把最贵的几个盘子留给我摔。”

“凭什么!”马奇亚斯哑然失笑,迈开腿追上尤西斯,和他并肩走着,“我好歹算是客人,应该由我来摔。”

“首先你要分得清哪几个比较贵,而且,你算什么客人。”

他们孩子气地斗着嘴,并肩走着。

 

 

——直到明天将我们分开。

——直到明天让我们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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