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我的文风拟人化,那他应该是个二呼呼的话唠,偶尔会装装文艺但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2B青年,平时满口荤段子但一到实战就害羞得临阵脱逃,是个DT

关于

[库洛里恩] Graduation


* 猴年马月之前和 @少年病 聊到的库洛毕业梗,花式强迫大爷吐便当,无逻辑无条理


* 给咪仔的生贺文,祝她新一年吃好睡好,事事顺利,下次CP我一定过去找你和毛线去喝酒喝到吐!以及,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尽量)好好戒烟(大概),所以你不用每天像老妈子一样唠叨我→_→


* 第一次写库里,非常苦手,大家多多担待


* 这一对真的太苦了,怎么写都觉得心里难受,真的不想再写这对了……【F社去你大爷的!为什么你就不能让他们好好地在一起!!


* 忍不住让二副放了几个闪光弹


* 好像一不小心写成了里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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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空气里飘散着莱诺花的芬芳,飘散着离别的愁绪,也飘散着再启程的喜悦。

 

托尔兹士官学院的礼堂外,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诉说着各自的不舍。在这其中,七组的红色制服依然显眼。

“恭喜大家顺利毕业,”黎恩微笑着说。

艾略特抚着心口长吁了一口气,“最后的几个月简直是修罗场,我差点以为不能顺利毕业了。”

“哈哈,”艾玛轻笑几声,说,“的确很不容易呢,不过幸好大家都挺过来了。”

“哼,不过是这种程度的考验,”尤西斯将卷起来的毕业证书夹在指间转了一圈,“对我们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马奇亚斯皱起眉,推了一下眼镜,说:“虽然知道你在夸我们,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无论听多少次都让我很不爽!如果不是答应了库洛学长……”

“呆子……”尤西斯忽然用手肘推了马奇亚斯一下,低声打断了他的话。

冷眼旁观的菲翻了个白眼,“马奇亚斯你这个不会看气氛的木头脑袋。”

“咕呜……”马奇亚斯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咬住下唇耷拉下脑袋,像一只被训斥了的小犬。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视线全都集中在黎恩身上。

拜托,不要再用这种忧心忡忡的眼神来看我,我受够了!黎恩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自从他从克洛斯贝尔回来,库洛的名字就仿佛变成了摔碎在地上又无人打扫的玻璃瓶,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绕着走,尤其在他的面前。

黎恩像是逃避大家的视线一样低下头,将目光锁定在自己摊开的双手上。虽然时隔数月,他的双手依然清晰地记得库洛身体的冰冷、伤口流出来的血液的灼热,一冷一热,好像把他的心也撕成了两半,一半埋在冷得钻心剐骨的海底,一半被丢在太阳表面灼烧。

深入骨髓的绝望。

这种体会,他宁愿用生命做代价,也不愿意经历第二次。

他用力握起双手,像是要捉住某种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我明明答应过托娃会长,要把库洛带回来,让他和前辈们一起毕业……”

艾玛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很努力地想要缓和气氛:“黎恩同学已经很努力了!所以,这份心意一定可以……”可惜自己都能感觉到话里的无力,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没、没错!库洛学长虽然不在,但是他的精神……好痛!”马奇亚斯话说到一半,小腿上就吃了菲的一记侧踢。尤西斯扶着额头,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在场的其他人都僵硬得如同中了石化状态。

黎恩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只挤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这时,一把熟悉的、略带轻浮的声音轻飘飘地从黎恩身后传来,“喂喂喂,你们怎么说得好像我已经死翘翘了一样,学长我听着,心都在滴血哦。”声音虽然不大,却像一把重锤敲打在黎恩的心上,他险些当场一个踉跄。

“库、库洛?”“学长?!”“诶!真的是库洛学长吗?”

黎恩慢慢地转过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小声确认:“……库洛?”

然后,那个有着一头银发的男人就这样站在阳光下,脸上带着有点轻浮的笑容,对他说:“哟,学弟。”

一如当年。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

但一切都改变了。身份、立场、现状,甚至连样貌都产生了些许改变。如今站在黎恩面前的库洛,脸色苍白如纸,衬得眼眶下的黑紫格外明显,本来很合身的红色制服显得有些松垮,就连笑容也略显无力。

也难怪,毕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绯红王座前的一战,库洛被贯穿了胸口,幸好有薇塔和艾玛的治疗魔法,总算把命捡回来了,但也足足昏迷了两个月,期间一直被皇族囚禁在离宫。关于如何处置帝国解放战线的首领C,依然悬而未决。尽管七班的各位在听证会上作证,证明了库洛在绯红一战中作出的牺牲,希望能换取对他的从轻发落,但全国上下要求处死C的呼声依然很高。为此,黎恩四处奔走,出席了不计其数的听证会、不厌其烦地与各方人士斡旋,尽管如此,结果依然是个未知数。革新派之所以没有毅然决然地处死库洛,一半是贪恋苍之骑神的战斗力,另一半则是因为惧怕黎恩和他的灰之骑神。如果贸然下达处决库洛的命令,搞不好黎恩会驾驶骑神踏平离宫。

“库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只时隔数月,黎恩却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托娃小小的身形从库洛背后闪出,背着手、眼睛朝上望着黎恩说:“哎嘿嘿,姑且算是我利用了学生会长的特权?”

“什么……意思?”黎恩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简单地说,就是我们的会长大人用她天使般的魅力,说服了那群臭大叔,给我换来了一天的自由身。”库洛说着,抬手揉了揉托娃的头顶。托娃鼓起腮帮子,愤愤地挡开库洛的手,“库洛!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说法!”她抬起手抚平了头顶的乱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我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是我对自己的说服力还是有点自信的。”

“说是自由,其实只限于托利斯塔的范围内,”库洛指了指脖子上的一圈细细的银白色项圈,“我一旦离开托利斯塔,这个项圈就会对我注射药物,让我一瞬间死翘翘。哼,还真是一群滴水不漏的老狐狸。不过,只要在托利斯塔以内,我想怎么撒欢都可以。”

虽然托娃和库洛都说得很轻巧,但黎恩不难想象当中的艰巨,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激动才合适,只能深深地低下头,“会长,谢谢你!”如果当场哭出来,会不会显得太没志气?他不禁这么想。

“没、没有啦!因为黎恩一直都这么努力,我身为会长,怎么可以输呢!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小安也出了不少力哦。”

仿佛是听到托娃的召唤似的,安杰丽卡和乔治从远处向他们走来,远远地打着招呼:“哦,这不是库洛那个臭小子嘛!”

“小安!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托娃握着拳头气呼呼地问。安杰丽卡爽朗地笑着,一把抱住了小小的学生会长,“抱歉抱歉,去换了身衣服,那身制服穿得我浑身不痛快。”“同感。”乔治站在她身后,颇有感慨地点头赞同。

大家这才发现,两人已经换下了毕业礼上的制服,换上了往常的紧身黑皮衣和技工服。

“真是的……”托娃小声抱怨着,从安杰丽卡的怀里挣脱出来,抚平了制服上的皱褶后,一拍手,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呃……是要开始什么呢?”艾略特问出了大家、包括库洛的疑问。

“嘿嘿,还用问吗,当然是毕业典礼,”托娃不无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库洛的。”

 

七组全员11人加上3位学长学姐,一共14人挤在小小的学生会活动室里,再加上马奇亚斯和尤西斯在一旁推来搡去,嚷嚷着“你别靠着我站”“你要是这么不乐意,大可以站到对面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导致没人愿意站在他们旁边,于是,本来就不多的空间变得更加稀缺。

“我说让他们做一对一直吵嘴的好朋友的时候,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啊,”库洛翘着二郎腿坐在为数不多的其中一把椅子上,苦笑着转过头对身边的黎恩说,“这是不是叫做矫枉过正?”“啊哈哈哈,”黎恩无可奈何地干笑几声,“我们差不多看习惯了,库洛你也快点习惯起来吧。”敏锐如他,自然不难听出黎恩话里的弦外之音,但他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咳咳。”托娃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清了清嗓子,“下面我们就要进行库洛·安布斯特的毕业仪式,为此,我准备了这个!”小小的少女边说边展开手中卷成一轴的纸张,举在胸前。

“这是……毕业证书?”马奇亚斯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镜,眯起眼往前凑了凑。是的,托娃手中的,毫无疑问就是大家手里拿着的、士官学院的毕业证书。“真不愧是托娃会长!”劳拉由衷地赞叹道。

托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诶嘿!但是,和大家的证书还是有点不一样,这张没有学院长的签名和盖章……”

想必也是。能让库洛回到学校,即使只有一天,也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让他顺利毕业,大概,库洛·安布斯特这个名字还会从学生名录中被抹消,假装他不曾存在过。

似乎感觉到大家情绪的下滑,身形娇小的少女努力提高音量:“但是,没关系!虽然没有学院长的签名,可是,集合大家的力量的话,一定可以让库洛顺利毕业!库洛他虽然成绩吊车尾,还干了很多……蠢事,但他依然是我们重要的同学,我不想看到只有他不能毕业……我和小安、乔治已经在这张毕业证书上签名了,所以,拜托了各位,能请你们大家也在这里签上名字吗?我希望可以用我们的力量,将笨蛋库洛送出校门!”

艾玛踏前几步,接过托娃手中的证书和钢笔,微微笑着说:“协助班上的每个同学顺利完成学业,这是我身为七班班长的职责。”说着,便俯身于办公桌上,在毕业证书的右下角郑而重之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艾玛·米尔斯汀。

“当然也是副班长的职责。”马奇亚斯推了推眼镜,上前接过艾玛递出的笔,在她的名字下方写上“马奇亚斯·雷格尼茨”。

像是彩排过一样,尤西斯在马奇亚斯转身往回走的同时迈步向前,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那支笔已经到了他的手中,“贵族的义务。”随着话音,毕业证书上落下了一个华丽的花体字签名,尤西斯·艾尔巴雷亚。

小小的钢笔如同接力棒,在七班的各位手中传递着,笔迹各异的签名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艾略特·克雷格、菲·克劳塞尔、艾丽莎·莱恩福特……

库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中依稀有一些暖洋洋的、软绵绵的、如同游园会上的棉花糖一样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膨胀。托娃说要给他开毕业典礼的时候,他想象的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假装一切都还没改变、假装依旧身处平和的校园生活中,喧闹过后,便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而他则回到了无生气的囚室里,等待一个不知何时到来的结局。他没有料到,会有一场这样的仪式。他想,无论是托娃、安杰丽卡、乔治、黎恩或是在场的其他人,大概都不会知道,他们这个小小的举动,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信任、宽恕、情谊、羁绊……小小的钢笔如同刻刀一般,随着每个签名的落下,将这些他不曾奢望自己可以拥有的字眼深深地刻在他的皮肤和骨肉上,刻在他的时间和存在里。

然后,如同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落在毕业证书上的最后一个签名,是黎恩·舒华泽。

托娃小心翼翼地卷起证书,系上红色丝带,转身面向库洛,用属于一个学生会长的、庄重的语调说道:“库洛·安布斯特,请上前接受你的毕业证书。”

“诶?啊……是!”库洛觉得喉咙里像是被灌了一勺沙子,干燥得沙沙作响,迈出去的脚步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地没有实感,短短的几步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当他站在托娃面前时,却不由得犹豫了。真的可以吗?他真的可以用一双沾着血腥和罪孽的手,接过这份干净透明的、沉甸甸的礼物吗?

“库洛,”像是读懂了他的犹豫,黎恩柔声说,“快收下吧。”

库洛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身体,郑而重之地接过了托娃手中的毕业证书。“祝贺你顺利毕业。”娇小的学生会长灿烂地笑着,带头鼓起掌来,小小的一方活动室里,随之响起错落的掌声。库洛忽然眼眶一热,抬起手臂盖在了眼睛上。

“诶?库洛学长……是不是哭了?”艾略特小心翼翼地问。

库洛哽咽着说:“还用问吗,我就是哭了!因为,我又留级,成绩单上几乎全是红字,居然还能毕业,我怎么可能不喜极而泣!”

“泪点在这里吗?”马奇亚斯尽职尽责地吐槽,“尤西斯,我好像发现了一个比你更加不坦率的人。”“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艾丽莎摇着头说:“人高马大哭得稀里哗啦的,怎么说呢,感觉有点……”“恶心,”菲面无表情地接话。

“你们这群学弟学妹到底怎么回事?!”库洛吸着鼻子抱怨道,“学长我难得真情流露,你们除了吐槽就没有别的反应?”

“笨蛋库洛!”托娃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哭,你一哭,我就……呜哇啊啊啊!”小小的少女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库洛你这个臭小子,”安杰丽卡一把将托娃抱在怀里,“居然敢惹哭托娃,我跟你没完!”短发少女虽然一脸凶狠,说话的语调却带着明显的哭腔。七班的大家面对此情此景,摇着头相视而笑,但大家也都红着眼眶。

安杰丽卡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我们本来打算罚你扫操场,现在念在你姑且算是个伤员,请我们喝果汁吧!”

“说起来,”艾丽莎托着下巴说,“库洛虽然是我们的学长,但好像从来没请过客?”米莉安叉着腰用力点头,“没错,连白开水都没请我们喝过。”“我听说他借了黎恩50米拉一直不还。”菲用没有起伏的语调无情地捅着刀子。尤西斯双手抱胸,摇着头说:“太差劲了,简直是学长界的污点。”

“今天的活动主题是欺负学长吗?!”库洛用衣袖大力擦着眼睛,“我请客还不行吗!果汁也好什么都好,请你们喝到爽!”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黎恩长叹了一口气,斜眼瞥着正在哼歌的银发男人。

“因为,”罪魁祸首恬不知耻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现在姑且算是个阶下囚,身上连半米拉都没有,所以只好让学弟你借钱给我请客了。”

“这个我早就料到了。我问的是,说好的买果汁为什么会变成我跟你一起坐在在旧校舍外面的长椅上晒太阳?”

“有什么所谓嘛,天气这么好,最适合让我这种伤员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库洛像猫一样皱起鼻子伸了个懒腰,“况且,以后也不一定有这种机会了。”

黎恩皱起眉,语调里带上了明显的怒气:“库洛!拜托你不要再……”

“我听说了,”像是知道黎恩想说什么,库洛毅然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旧校舍,说,“你们前段时间很漂亮地解决了旧校舍的异变。”

“嗯!我们作为托尔兹士官学院特科班所经历的最后一个考验。”

“爽快吗?”

“非常!算得上是我们经历过的最痛快淋漓的一场战斗。”

“……是吗?这就好。”

“那个时候,我看见库洛了。”

“嗯?”

“在击败‘白影’的一瞬间,我看见库洛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就好像你在和我们并肩作战一样……”黑发少年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睛望着不远处的旧校舍,却好像在看着某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忽然注意到身边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脸上一红,微微低下头说:“抱歉,我好像……自顾自地说了些蠢话。”

“这有什么不好的?”库洛宠溺地一笑,伸出手将少年乱翘的头发揉得更乱,“年轻人就该多说些蠢话。”

他没有告诉黎恩,不久前,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和七班的各位一起走在一个有很多层、变幻莫测的迷宫里,最后还联手击败了一个有着白色巨大身形的强敌。或许,他的的确确出现在了那场战役中,那场对这群少年少女们有着非凡意义、里程碑一般的战役,以学长的身份、以同伴的身份。谁知道呢,毕竟旧校舍是这样一个神秘莫测、蕴藏着无限可能的地方。

那么,现在他是否也可以借助旧校舍的力量,去完成一个牵挂了很久的心愿?

“呐,黎恩,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可以。”

“噗,你都不问是什么事吗?”

黑发少年坚定地点点头,“只要是库洛拜托的,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不对……”他侧着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必须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以及,我不会再借钱给你。”

库洛苦着脸说:“看来我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前方,说:“你过来,面向我站在这里。”

虽然有点不明所以,黎恩还是按照库洛说的那样站在他面前。然后,毫无预兆地,库洛伸出双臂用力拉过他,抱住了他的身体,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库、库洛?!”黑发少年被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弄得不知所措,瞪目结舌地看着靠在胸前的一丛银白色头发。

“嘘,别说话。我想趁着有机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你就当做是阳光太暖,我睡着了,自顾自地说起了梦话,你静静听着就好。”

“……是。”少年犹豫了一下,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对方的头顶。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想,我还是会选择我走过的路。对于我做过的事,我不后悔;但是我也不打算否认我犯下的罪。我为了复仇,欺骗了你们,把无辜的民众卷入内战的战火里,这份罪孽,无论我付出多少都无法赎清。但是,即便是这样泥足深陷、罪大恶极的我,你、还有今天在场的各位,都选择了宽恕、依然把我当成重要的伙伴,我打心底里想对你们说一句谢谢。”

“我其实一直都很孤独,自从爷爷不在之后,一直都很孤独,直到我遇上托娃、安杰丽卡、乔治,遇上了你和七班的各位。我曾经以为我赌上一切,最后输了个清光,但是,最近我想明白了,其实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给了我和你们相处的时光,虽然不算很长,但也足够了。所以,我虽然没有赢到最想赢的东西,但也不是满盘皆输。”

“在我不算太长、而且乱七八糟的一生中,遇见你是我拥有过最美好……不不不,‘美好’这个词从我这个品行不端的学长口中说出来,总觉得画风不对,我还是换个词吧,最……值钱的东西!对,和你相遇是我能拥有的最值钱的东西……”

黎恩苦笑一下,揉了揉银白色的乱发,说:“库洛,偶尔说一些会让人脸红的话,又有什么不好呢?”

“……面不改色地说出令人脸红的话,这种事只有你能做到吧?学长我的脸皮可没你这么厚。还有,我说梦话正说得起劲呢,你怎么可以随便插嘴?”

黑发少年抿嘴一笑,“是,请继续。”

库洛像猫一样把头埋在黎恩胸前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像个傻瓜一样追在我身后,说着要追上我然后把我带回去,说实话,我很高兴。一半是为了你出色的成长,另一半则是纯粹的私心。有时候我会想,不如用点强硬的手段,一口气把你抢过来算了,又或者索性丢开手,由得你把我带回去。如果我真的选择了两者之一,结局会不会更好一些?”

“前者是不折不扣的犯罪哦,我会生气的。至于后者,我也不知道……”黎恩轻轻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无比的坚定,“但是,因为库洛让我们‘只管不断向前’,所以我选择不去想已经过去了的‘如果’,只专注眼前的道路。我不认同‘那个男人’,奥茨本宰相的做法,我也不认为库洛选择的道路是对的,所以,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上。但是,帝国解放战线的首领C已经在绯红王座前的一战中牺牲了自己,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是库洛而已,和我们一起参与学院祭、和我们并肩作战、给了我们不断向前的勇气的库洛学长而已。对于这样的库洛,我愿意拼了命去拯救,哪怕与整个帝国为敌。所以,拜托了,请不要再说‘以后没有机会了’这种话。库洛给了我向前的勇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把这份勇气也传达给你。”

库洛没有说话,只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抱紧了面前的少年,仿佛要将两人的血肉、骨骼都融为一体。沉默良久,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上了惯常的轻浮:“我身为学长,居然被学弟这样安慰了,还真是失格,看来金发小少爷说得没错,我简直是学长界的污点。”

“关于这一点,我不打算否认。”

“怎么这样!拜托你否认一下好吗?好过分的学弟。”

“请把这叫做近墨者黑。”

 

三月,阳光很暖,空气中飘散着莱诺花的香气,是离别的季节,也是再启程的季节。

如果前路独自走起来太过艰辛,何不两人同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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